姜清衍的耳边嗡嗡响个不停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
小九没有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——

【你深爱的男人，这两年来在心里装了两个女人。】

闻言，姜清衍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，恐慌不安的情绪开始不断膨胀。

这时，恰逢雨筠端上一个精致的锦盒，正是费盈盈送给她的鸽子血！

而宝石下压着一张费盈盈写的纸条——

“打个赌，看陆砚是更爱我，还是更爱你？”

散发出的鲜红光泽深深刺痛了姜清衍的双眼。

下一秒，陆砚的贴身侍卫走近，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。

听完，陆砚就站起身：“阿衍，军营有事，我得去一下。”

军营有事吗？

姜清衍在他要走时，抬手拉住了他：“阿砚，你能不能别走？”

“我不太舒服，很难受……”

她语气哀求，委屈地看着他。

可陆砚抽回了自己的手，转身在她的额头上啄了啄，轻声安慰：“我很快回来，乖。”

然后就走了。

姜清衍手里空荡荡的，只感觉心脏好像也空了一块。

待陆砚的身影完全消失，她带着满心的悲凉，踉跄着走回了卧房。

刚关上门，小九就冒了出来。

【你应该猜到了吧，陆砚去了哪儿。】

它在姜清衍展开画面。

姜清衍抬眼，就看见在碧波湖的那座院子里。

费盈盈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红晕，正依偎在陆砚怀里。

而这些画面就像被破碎的玻璃扎进胸腔，狠狠刺痛着姜清衍的心脏。

那个人，那个怀抱，曾是她最安心的依靠。

可现在，他将肩膀给了别人。

那双手，曾为她写下山盟海誓。

如今亲手将她退下了深渊。

此时，雨筠也走了进来：“小姐，夫人来了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姜清衍深呼一口气，连忙拿手帕掩去了泪水。

不多会儿，姜夫人由一个丫鬟领着进了屋子。

“阿娘……”

姜清衍刚想起身迎接，便被姜夫人给摁了回去。

而后她问：“我听说陆砚回京了？”

姜清衍一句话被截在了嘴边，只得含糊着点头。

姜母压低了声音：“上次我跟你说的，让陆砚将自己私章和府上管账的掌权印交给你的事，你提了没有？”

姜清衍脸色微变：“娘……”

看到她这幅模样，一向精明的姜夫人就明白了。

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姜清衍的额头：“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窝囊的女儿！”

“你生不出孩子，将来他要是随便把你休了，或者是纳个妾室给他生孩子，你以后在这府里就没地位了！”

“到那时，你要怎么办？”

姜夫人这番话刺到姜清衍的痛处。

这两年来她一心扑在陆砚身上，想着自己入府两年尚无子嗣已是对不住他，根本不敢再提任何的要求。

却不曾想她的一心一意落了个空，他如今竟然同费盈盈有了孩子。

突如其来的背叛把她打得措手不及。

她说不出话来，只得缓缓垂下头。

姜夫人气得脸色铁青，可看她这样，不忍再说。

只深深叹了口气：“阿衍，娘是为你好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！”

说完，没再待一会儿，姜夫人就走了。

姜清衍再抬头。

小九给她展示的画面里，卧房里蜡烛熄了，一片漆黑。

她的心跟着沉入一片黑暗。

才三年，一切就物是人非了。

是啊，她以后该怎么办呢？

姜清衍躺到床榻上，用力抱紧了自己。

很久很久，夜已深了。

陆砚还没有回来。

姜清衍看着纱帘，忍不住去想，陆砚现在在陪在费盈盈做什么呢？

是哄她睡觉，还是在听她肚子里的动静？

忽然，门被轻声推开。

陆砚轻手轻脚脱了衣，掀开床帘，却发现姜清衍还没睡。

他愣了下：“这么晚了，怎么还不睡？”

他边说边躺进了床帐中，搂着姜清衍埋进她颈间。

嗯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澡豆味。

姜清衍心发颤，鬼使神差地开了口：“阿砚，你成婚时说要把自己的私印，还有府上管账的掌权印交给我……现在这话还算数吗？”

陆砚的动作停了，黑暗里他的声音有些暗哑。

“你如今尚无子嗣，掌家之事再等等吧，等你有孩子再说。”

姜清衍的心咯噔一下。

他明明知道，她很难有自己的孩子……